李元狐微微侧首，盯着李寒瑜。
月光与暗夜的阴影交织成一幅斑驳的画卷，覆盖在他的脸上，半隐半现。
那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也犹如利刃出鞘，透露出凌厉而冰冷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宁王李寒澜见他不善，在其中拦下：“虽说你自幼远离故土，奔赴南越为质，但宫闱之事，想必也有所耳闻。我朝自古便有规矩，皇子与其生母，如日月之不可同辉。昭贵妃能活至四十余岁，已属万幸。”
“万幸？何为万幸？”李元狐面容一沉，仿佛被冰雪覆盖，“仅仅是因为她比你们的母亲多活几年，便称之为万幸？为何不质疑这陈规旧矩的合理性，反而要他人屈从于这不公不义？”
“因为我们只是皇子，只能顺应时势，无法改变规则。你可明白？”
李寒澜拍了拍李元狐的肩。
李元狐眼中戾气大盛，一把拂开他的手：“那我母妃，为何会死于那牵机之毒？这难道也是顺应时势，无法改变？”
李寒澜脸色难堪，欲言又止。
李寒霆在一旁听得烦躁不已：“她死于何物，又有何干系？反正她终究难逃一死！现在重要的是我们的事情，你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本王不客气！”
李元狐一听，齿间冷笑出声。
李寒霆眉头紧锁，沉声道：“你笑什么？难道已经疯了不成？”
李元狐脸上浮现出一丝邪异的笑纹。
他歪着脑袋，斜斜地瞥了李寒霆一眼，转瞬间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欺近李寒霆，右拳紧握，猛地击向他的腹部。
这一拳，犹如山崩海啸，势不可挡。
李寒霆虽为武王，但在这突如其来的重击之下，也不禁面色大变，吐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晃，几乎要摔倒在地。
周围众人见状，无不惊呼出声，下意识后退数步。
怀王李寒笙上的目光转向李元狐：“人在世间，都会被不合理的规矩所束缚，昔日美好的理想，都难以长久……”
李元狐：“……”
他不禁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变了，如石雕冰凿般，不复当年那般清月之光，可他眼里，却好像有一丝刺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