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家人家,犹如夜宴图上的几处锚点,让观者无法移开视线。繁华的幕布下,能生生看见掺杂着血腥的暗潮涌动。是什么让风声愈发紧迫?诸家之间的关系微妙,抑或不和?
夜宴图上的灯火辉煌之下,确实拉满紧绷的杀气腾腾。一切都像是早就有了征兆那样。
“可李灵之大师已百年,早早就过身了,他就算料事如神,又怎么能算得到今日的保州之灾?”
对书画只懂皮毛的沈暮白,此时说出了自己的忧思和不解。她心知此案波及之广,三大家族均为保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死于非命。
而郝有才面容更是尴尬,他不仅从钱家手上买了画,更是与邹家、廖家也来往频密,若晞皇子要断定他与这些家族关系密切,他定会卷入此案,生怕会招致杀身之祸,他不想让他们再往下问下去了!
陈晞适时地开口,他望向沈暮白的双眼里,十分肯定与坦然。
“这世间既没有什么鬼神,也没有什么所谓穿越百年的诅咒,有的只是装神弄鬼的人!”
沈暮白悻悻,有点道理,但转瞬即逝,又陷入了困惑里头,难以自持。
此时堂屋里的人,和这夜宴图上的小人儿一般,个个面色发灰、心事重重。这画上的几大家族,乘坐在同一艘风雨飘摇、即将倾覆的小船上,知道自己随时会被下一波大风大浪吞没殆尽。
夜宴图上灯火阑珊处,隐约可见每一人脸上的虚伪与惶恐。保州这座城池,潜藏着杀机。
郝有才顺坡而下,“殿下说的是。”
他想要溜须拍马的双手已经举起,但看着无人呼应,想要为皇子鼓掌的手只得僵持在半空,然后又放下。
“其实这保州刺史廖腾大人……深受我们这里的百姓爱戴,很是为我们争取。可惜这次廖家……哎……”
沈暮白从巨贾郝有才的话中听出端倪,江湖传闻说着是灭门,那怎么又提到了保州刺史廖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