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作镇定的廖腾,嘴唇上下打起颤来,他拿着多年在官场上的经验,使劲让自己保持平静。
“你!这……是我的家事,大人未免管得太宽了!这般灭门血案,大人却出此不敬之言,实在让小的心寒。”
沈暮白并未理会,继续步步紧逼。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子女必然被你的夫人或家丁带着出去,早就逃出生天了吧?”
随即,廖腾脸色愈发难看,张口结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他转头看向陈晞,再看向沈暮白,咬牙切齿道。
“你若再说胡话,休怪我不客气!哪怕你是朝廷派来的,我也不怕!”
眼见廖腾此时情绪激动,一触即发,沈暮白的嘴角却放了下来,突然松了语气。确保他不会突然攻击自己,沈暮白才走近廖腾身前,浅声道。
“刺史大人,你若想剩下的家人平安,今夜丑时去郝府见我。”
说完,沈暮白恢复了平静,她脊背笔直,挺拔无比,再故意放声道。
“诸位,请先为逝者送行吧!死者为大,我们不便打扰。”
随后,她攥紧手中的账册,给了侍卫长陆宁安一个眼神,他便跟在她身后,推着陈晞的轮椅,径直离开。
廖腾望向沈暮白一行人离去,脸上的肌肉止不住地抽搐,眼皮狂跳,最终一语不发。他强忍着怒意,转身继续主持完成这次入殓下葬。
回到郝府,陈晞给了众人一个眼神,众人马上退下,只剩下他和沈暮白了。他一脸疑惑,看着她主将膳单和宾簿随手放在几案上,终于忍不住发问。
“你怎么就笃定廖腾会听你的?“
沈暮白并未急着回答,走去窗棂处,开窗通风,让风直直地灌了进来,当风拂过她的衣袖,声音低沉而平静。
“丑时,廖腾必定会来。他知道是谁要害他全家。”
陈晞皱眉。
“所以你刚才那番话,是在试探他?”
她转过身,盯着他看,眼角分明是在娇嗔着、责怪着。那些想要数落面前这个男子的话语,她张口就来。
“你说我是仵作神手一事,还真是害我不浅!我能怎么办?方才只能见招拆招了!”
沈暮白脚下慢慢在房内踱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