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觉得现在的谢勉”,她语气断断续续,眼波浮着一层迷蒙的水光,但她还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只是此时有千般万般的冲动,与面前的人说说话,“像是……完全的另一个人。”
“何出此言?”
陈晞依旧稳住心神,但是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酒盏,他并未完全醉去,只是些许酒意袭人,身子和脑袋有半分昏沉。
沈暮白醉酒后却还心系着谢勉?她难不成把自己当作像蔺阅一般的闺中密友了?!
面颊皆是酒色沉醉的沈暮白,在烛火的映衬下笑了笑,那笑意是说不出的嘲弄,她抽回了刚抚在他那里的双手。
“就是……我说不上来,总觉得他不是谢勉。”
她声音轻轻,像是风吹过薄纱,飘飘忽忽的,目光微垂。沈暮白依旧没有说出所有她知道的真相,那枚玉佩,明显是假的……她能大概料定,与他们同进同出的谢勉不过是个仿冒者!
即使沈暮白没有全盘托出,留有一手,陈晞听到沈暮白对谢勉的怀疑,并且感受到她突然拿走的双手,他空空如也的手掌捏得更紧了。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插话。
就在此时,没有听到什么嘈杂的脚步声,却响起重重的的叩门。
“谁?”他沉声问。
“该是来送酒菜的”,沈暮白看了看陈晞,又转头看了看门的方向,“进吧!”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两位郝府的家丁,端详下,他们手中端着几盘佳肴和几壶新酒。
“小的们想着殿下的酒菜已空,郝大人特命我们来添些。”
“有劳了,再来点吧”,沈暮白正在兴头上,挥挥手,又饶有趣味地瞥了陈晞一眼,笑道,“怎么不是陆宁安和赵允磊,那两个偷懒的家伙又跑去哪了?”
等他们将菜肴和酒都放在几案上,陈晞摆手示意,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放在这里便好,退下吧。”
家丁唯唯诺诺,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该是没有见过这么身份尊崇的贵人,小心翼翼地俯了俯身,就匆匆退了出去。
沈暮白不受打扰,伸手就要去夹几案的菜,嘴里还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