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小小的一口,似乎让他的心头有什么被填满了。
侍卫们和世子们站在一旁,不敢出声,连眼神都尽力地躲闪,但内里却早已翻腾开了。他们低垂着头,不敢发出一丝笑声,让气氛静得反而有些诡异。
这长公主和晞皇子分明是在……
打情骂俏……
谢勉自然都看在眼里,他和长公主的亲近与示好似是全然打了水漂。他面上还是毫无破绽,可暗地里捏紧了拳头,来令国后自己有意无意的拉拢陈晞,便是为了借“谢勉”与陈晞表兄弟的身份好拉近距离,以此有力借力,除掉陈晞这一最大阻碍,方便成就自己与长公主。关于这份关系的秘辛,应当只有自己和陈晞与其母亲知晓。可即使他刻意套近乎,陈晞也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戳破和承认过。
这一路上,谢勉有些不好的感觉。沈暮白越发亲近的是陈晞,而不是自己……
只有火折的光轻轻跳动,让众人面色晦暗不明。谢勉只是笑,像一只深藏利爪的狐狸,尽是令人捉摸不透:沈暮白,你最不好不要让我失望。
保州狱。
沈暮白和陈晞带着一行人穿过幽幽的甬道,脚步在空旷的地面上回荡。周遭自然如同这座牢狱的厚重气息一般沉闷,潮湿的霉味和腐朽的铁锈味混合。她的步伐不再沉重,眼看已经将杀害刺史的要犯收入牢中,而关于那灵之夜宴图灭门案也像是浮出了水面,她颇有些志得意满。
然而陈晞,却脊背发凉。他不喜牢狱这样的极阴之地,还有面前这些嚣张不可一世的狱卒们,会让他想到那些不好的过往。自己的腿便是这样废了的……
他们先行路过关押刀疤男的牢房,沈暮白并不认得他,向陈晞问道。
“这人又和刺史之死有何干系?”
陈晞也正要开口,告知了沈暮白方才在窄巷前,他率人围堵了此人。
“祝二弟鬼祟在榜文前对比掌印后,他一直跟在祝二弟身后,行动有鬼。我们将他从住处抓回——”
还不等陈晞悉数说完,沈暮白却耐不住性子了,她火急火燎就要冲去审问那祝二弟。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碰到一个杀人要犯,且还全盘皆认,实在有些破案在即的气血澎湃。
“无妨。先去祝二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