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住手啊——”
沈暮白的身后跟着狱卒们,显得威风凛凛,陈晞在她的旁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却仍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她轻轻掀起了衣袖,有着大干一场的架势,指了指满脸惧怕的刀疤男。
刀疤男的面上,满脸的粗糙胡茬与那道深深的刀疤交织成一道可怖的面孔,确实够唬人的。他的眼中那一抹自负的轻蔑,被显而易见的恐惧取代。
“我没有杀人!你们不可滥用私刑!”
其实,沈暮白根本没有想要用刑,如此“恐吓”只是为了撬开这人牢得不行的嘴巴,凭什么刀疤男愿意和陈晞说,到自己这里,就三缄其口了?她无法忍受这样赤裸裸的轻视与不屑。
这句话让陈晞想到自己,那些痛楚和屈辱又侵上了他的躯体,不免一震,但除了沈暮白没人发现。在昏暗的牢狱之中,沈暮白敏锐地感觉到了陈晞这些细微末节的异样,她下意识地捏了捏衣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想要抚上他肩头去安慰的手,还没有从大腿处举起,就已经放弃作罢。自己的任何动作,不过只能一遍又一遍去提醒他、去刺痛他,他现下这般双腿皆废的来由……
“你,过来!”
沈暮白冷冷地喊道,带着无形的威胁,勾了勾手指。
刀疤男慢吞吞地站起,身体变得僵硬无比,他低下头,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和试探。
“大人,您不至于拿我这种小角色来消遣吧?”
“消遣?”沈暮白轻轻笑了笑,但语气冷到极点,“你看我的样子,像吗?”
“不像!不像!”
刀疤男抬起手来摆了摆,表示自己没有这个意思,他的手镣随即发出嘈杂的碰撞声响。
“还不愿说?”
沈暮白眉毛上挑,迅速转向旁边待命的狱卒,示意他们继续准备刑具。几个狱卒立刻行动,脸上全都挂上了冰冷而无情的公事公办。
看到这一幕,刀疤男完全动摇了,慌乱无比,几乎是恳求一般的去阻止。
“等——等一下!我,我愿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