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听闻此言,目光更加炽热,朝着刘耀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那憨直的少年不经意间,已将交州的概况和盘托出,所述情形与罗网先前的粗略估算竟是八九不离十。
在中军大帐之中,刘耀以满腔热忱设宴款待,特地命人取出尘封多年的美酒,频频举杯相劝,言语间巧妙周旋,不动声色地探问起交州里里外外的大小事务。
士祉本就是个贪恋杯中之物的性情中人,几盏醇香美酒下肚,话匣子便再也关不住,从交州的军事布局、政治格局到民生百态,一股脑儿地倾倒而出。
甚至连自家老爹那些不为人知的私房趣事,也忍不住拿出来炫耀一番,浑然忘却了身在何处。
酒宴至酣处,刘耀轻轻放下酒盏,话题忽地一转,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直指结盟之事的核心:
“士家此番表露的诚意,似是可取,愿遣兵马共赴国难,唯愿借此永保安岭南之地,并恳请赐以两郡作为奖赏。诸位贤达,对此有何高见?”
言罢,他的目光如炬,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郭嘉与戏忠二人身上,仿佛是在静待两人的金玉良言。
戏忠闻言,眉头紧锁,一股正气油然而生,他大步流星上前,拱手而道,言辞间满是激愤:
“江东之辽阔,交州之丰饶,皆为我大汉不可分割之疆土,理应由朝廷之威仪加以统辖,岂容私人觊觎?士家凭何胆敢妄谈割据?”
“想是先前勒索江东未果,此番又转而试图以花言巧语迷惑刘将军之心。此等行径,无异于与虎谋皮,万万不可轻许!”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厅内气氛顿时为之一凝,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震颤。
黄忠神色愤慨,眉头紧锁,疾声道:
“主公!此人断不可轻信!倘若我等贸然将军粮器械交予其手,无异于资敌自戕!待到日后,我军欲收复交州之时,只恐将更加棘手难缠。”
并州集团之内,各大派系对于士家之事,竟是出奇地同仇敌忾。想我华夏儿女,汉家豪杰,怎能与那些蛮夷之辈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