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点点头,看向谭骧:“我之所以绑了他,堵住他的嘴,是因他为副指挥使,兵卒难免听他的意思行事,我们审问的时候势必被他牵制。”
黄内侍点头。
王晏道:“他先杀冯川灭口就是这个道理,冯川活着难免将罪责推到他身上。冯川死了,他就可以反将罪责丢给冯川。这些兵卒不敢揭发他,只能听他意思行事。他不肯说出来的,这些工匠和兵卒谁也不敢开口。”
黄内侍这下完全明白了。
王晏接着道:“这桩案子牵扯到贺家,王家与贺家是姻亲,我是否徇私,还需内官监督。”
黄内侍沉默片刻,正色道:“那是自然。”
桑典拿来笔墨纸砚,黄内侍坐在一旁开始持笔记录,当然要记些什么,他心中清楚。
王晏看向一旁的工匠和兵卒。
“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将知晓的内情禀告给我,一个个的上前来说,每个人只有三次机会。”
王晏道:“说出真话才可能会从轻发落,说了假话…就不用从这里走出去了。”
不用走出去,自然就是会被杀。反正今晚已经死了太多人。
大多数人开始害怕地发颤。
桑典将工匠和兵卒丢在一起,然后随便提了个人带到王晏面前,没有解开这人身上的绳索,只是掏出了堵嘴的布条,示意他可以说话。
黄内侍好奇,王晏怎么知晓这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就在这时,一阵风吹动了旁边的帘子,黄内侍瞧见了里面的那个人影。
今晚不止是他们几个在这里,还有一个女子。
那女子十六七岁的年纪,桑典等人叫她谢大娘子。他们来到军器作坊之后,王晏先开始布置人手,那位谢娘子带着人开始在作坊里四处走动搜查证据。
厚厚的一摞账目和文书,她翻看的格外快,还有那些工匠留在屋子里的物什,她都一一看过。
最后她去了军器库,到底查出了些什么,黄内侍不知晓,但是可能这女子能帮上王晏的忙。
工匠开始跪下回话。
“大人,小的冤枉,小的是去年秋天才进的军器作坊,工头和管事只是吩咐小人做事,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