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身后皆有士族门阀的影子,若是查下去,深究责任,恐怕是要血洗朝堂。
难道又要上演一场朱雀门之变?
顾邺轻轻咳嗽两声,没有说话。
陈姝脸上有熊熊怒火在燃烧,声音骤然拔高,冷冷道:
“丁瀚文,你真不怕死?”
丁瀚文跪倒在地,眼中浑然不惧,能回到京城,多活这七天,已经足够了。
他赌陈子铭不会袖手旁观,赌陈姝是在演戏与百官看。
当然,若是死也不足惜 也,至少问心无愧。
他出身寒门,能走到今日,全靠陈子铭 一路提携。
离开了一趟长安,他方才知道天下百姓已经无路可走。
也终是明白陈子铭为何总将百姓放在嘴边。
“微臣怕死。”
“可微臣的命若是能换万千百姓的命,臣不敢惜死。”
“得民心者,得天下,微臣只希望北玄江山万世永固。”
陈姝心中是敬重丁瀚文这样的良臣的。
只是千里马难遇知己,良臣难逢盛世。
“你的意思是让本宫打压士族门阀咯。”
“说直白点就是让本宫向台下众臣挥刀?”
丁瀚文诚惶诚恐,这般大的帽子,他的头可顶不住。
“微臣并非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嗯?”
丁瀚文目光瞥向前方老神哉哉的陈子铭,一咬牙,继续道:
“歪风邪气不可不治,一棍子打不死,至少也需要杀鸡儆猴。”
“陛下、圣后,若是再不止住压榨百姓之行,天下百姓恐揭竿而起。”
陈姝轻轻皱了皱眉头,目光巡视百官,问道:
“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不清楚圣后和陛下态度之前,这简直就是一个送命题。
只要不是傻子,谁也不会去做出头鸟。
群臣的目光不由看向了陈子铭这百官之首。
现在也只有这位首辅大人才有发言权了。
陈子铭像是察觉到了百官的目光,缓缓走出。
“启禀陛下,圣后,百姓乃天下之根本,不可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