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嚼着口中糖葫芦,嘴角已经满是黑色血水,却没有半分痛苦之色,唯有满嘴甜。
侍女进来见到满嘴血渍,嘴角却带着微笑陈利,下手中茶壶都摔落在地。
“啊,不好了,不好了,快请大夫。”
此毒压根无药可解,纵使御医来了,也是枉然。
陈利无力的瘫软趴在桌上,恍惚间,他看到了年少时那个慈爱的父亲。
那时他还不是东平王,那时自己还是他心头肉。
只是后来父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他已经记不得多久未曾见过父亲的笑容了。
“爹,儿子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一次,我没有怕死。”
陈利之死,陈子岸将一切都归咎到陈姝和陈子铭身上。
原本只是缓慢进攻的大军,直接如同疯狗一样,以极快速度,直扑长安。
世人皆以为赵牧会反,可是没有想到先反的会是东平王陈子岸。
不过现在至少还打着‘清君侧’名义,倒也还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反。
至少将来,谁又说得准呢。
长安本就兵力空虚,陈子岸突然发难,进攻长安,陈姝只得连下十二道金令,让杨建安撤兵,拱卫长安。
只不过陈子岸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点,直接分出十万精锐大军,截断了杨建安回撤路线。
杨建安的数十万大军被苏家为首的门阀联军和东平王大军前后夹击。
无奈,他只能将大军收拢到陇州和京州南部,形成防御之势。
被誉为无双上将的杨建安此刻似乎成了笑话。
自从他接任兵部尚书以来,北玄从无过一场败仗。
许多人已经将其视作与赵牧、谢巩、李沧澜、柳宗等战国名将同一水准大将。
谁也没有想到手握数十万精锐的他,竟然被包了饺子,没有展现出任何一点的名将风采。
于是天下开始流出传出杨建安不过是‘纸上谈兵’笑柄。
陇州城头,杨建安目光看向南方,平静如水,并没有因为四起的流言蜚语乱了心智。
身为兵部郎中的副将卫宾阳心中却是愤愤不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