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你说大战之后,城外还有多少麦子还能站着?”
杨建安缓缓道:
“天下大乱,人命尚且如草芥,谁有会去关心一颗麦子呢
?”
顾渊当即否定了杨建安的说法。
“不,那些吃不饱百姓,都在指望这一粒粒麦子活命呢。”
“杨将军之所以不在乎,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愁过吃穿。”
杨建安沉默不语,顾渊继续说道:
“我不喜欢打仗,但是我希望此战,杨将军能胜。”
不管奶奶出于什么样心思,至少现在站在对面的是不给百姓活路门阀士族。
他觉得舅公没有半点错,天下门阀不愿给百姓活路,那朝廷又何须给他们活路。
但是奶奶确实不该把持朝政,若是她就此归还手中权力,门阀又岂会有‘清君侧’之说?
此刻他似乎明白了顾邺当年的无奈,他只想做一个道士,却因为姓顾,不得不卷入这庙堂纷争之中。
杨建安问道。
“殿下就不好奇我为何一撤 再撤吗?”
顾渊摇摇头,索性起身站在城墙之上,松散的道袍迎风猎猎。
“如何打仗是将军擅长的,并非我之长也,自是无需多问。”
杨建安想了想,继续道:
“殿下,你有想过坐上皇位吗?”
顾渊没有丝毫犹豫的摇摇头。
“我不想成为第二个父皇。”
闻言,杨建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顾渊跳回走马道,缓缓道:
“将军,忠义固然可贵,可若是忠了错的人,一切也是枉然。”
“朱雀门一事,是奶奶的错,架空皇权也是奶奶的错。”
“你睡着他,注定走不远。”
杨建安看着顾渊离去背影,只是淡然一笑。
终究是只是不然事实纷争少年郎,岂知有些事情,明知错了,也不得不去做,完全没有了后退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