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二哥也与他说过,江岁新有他自己的幻境,所以江岁新不可能是江叔。
思及此,南流景摩挲照雪的力道骤然加重,垂下的眸中尽是落寞与忧伤。
是他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又对上那种种巧合,所以没有细想便认定了答案,怎料又认错了人。
被他这么透过影子看另外一个人,“江岁新”应当早就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这般生气。
可他还是不想相信这个可能。
南流景越想,心中的愧疚就越深,余光偷偷扫过对面闭目养神的江夜雪,唇舌嗫嚅,虽然心中有愧,但他还是想直接问。
与其他在心中瞎猜,惹人嫌,为何不直接问呢。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那般简单,何故如此犹豫不决。
打定主意,南流景压了压气,斟酌着语气刚要开口,怎料,“呜呜呜呜——”,远方传来悠扬的陶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明月高悬,婆娑河面上的水雾愈发浓厚,天水交接间隐隐约约显现一艘小船的黑影。
水面上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很多,阵阵凉风袭来,冷气逼人。
与此同时,静谧的夜晚中响起了阵阵乐声,音波划过水面,激起道道水纹。
江夜雪和南流景齐齐抬眼望去,只见那艘小船上站着一颀长人影,手握陶笛,静心吟唱。
笛声悠扬,清心宁神,令人心中的烦闷消散不少。
瞧见那人影,南流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不得不暂时收下心中的思绪。
“他来了。”他对江夜雪说了一声,而后起身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遥遥向那人拱手行了一礼。
“相和前辈,许久不见。”
巫相和放下陶笛,目光平静地看向南流景,微微点头示意,似乎对于南流景的来访丝毫不意外。
两艘船只缓缓靠近,船身四周萦绕着淡淡的雾气,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南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巫相和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韵味。
南流景也不客套,直言道:“门中小师弟身负重伤,神魂不稳,记忆错乱,而今心智行为宛如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