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卿头一回没有直接揽着人强迫进入，直面未知，而是站在身侧目光微斜看着她，等她情绪平复。
脚步往前迈开，踏入门中。
地面铺设着色彩海绵垫子，散落着玩具，客厅内，电视机上播放着动画片，一个生着白发的身影抱着一团小东西，边抖腿边哄着，脸上笑颜如花，语气温柔。
郁眠来到身边，看着她怀里的小孩子，想着这大概是自己的侄子辈，应该是弟弟郁铭礼的孩子。
小孩已经三五岁了，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折腾着年过六十多的老人，而对方却没有露出半分不耐烦，分明自己当初也是五岁左右，却截然不同。
也是，从一开始就截然不同，没了太多期待，也就没了失望。
升卿来到身侧，看着眠儿名义上的侄子，面露嫌弃……
没有眠儿万分之一好看，眼睛还一大一小的……
转身看见餐桌旁，喜爱闲暇时候喝点啤酒的老头手里刷着视频，上面一下一下出现着擦边女主播。
郁眠：……
这种短视频这么火吗？
难怪拿到新手机之后，会成为打开的初始软件。
她在这个一百平出头的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房子内有三个卧室，一个客厅，主卧室内看见了一张婚纱照，上面的女子应该是弟媳。
整个空间非常温馨，温馨到就像是一个普通无比的一家人，只是这里面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痕迹。
一丁点也没有，连她的领养证明，死亡证明都没有，甚至在柜子里翻到的家庭户口本上，也不再有属于自己的一页，早就消去了户籍。
郁眠不知为何长舒一口气，将柜子还原回去后，转身离去。
走出那个房子后，她才开口带着些许怨气小声道：“升卿，我不知道我要还他们什么恩情？怎样去还。”
“是那些养育的金钱吗？我工作后的工资每个月都有寄回去，加上死后的遗产，虽然不到十万块钱，但我觉得偿还养育我的花销绰绰有余。”
“是感情吗？我要怎样去回馈这份莫须有的爱？”
“升卿…”她一把抱住自己的妻子，埋在她身上闷声道：“我觉得我有点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