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多思索,他们依然走上了原来这条路。
女人探了探头,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良久,慢慢瑟缩到房间小小的角落里。
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出一丝脆弱单纯,脑中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每当午夜过后,她经常拎着一袋脏衣服,悄悄走过狭窄昏暗的巷口。
穿过错综复杂的管道,来到地下室最里面的角落,就像之前很多次那样。
对她来说,那里总是藏着些肮脏邪恶的魔鬼。
如果她不主动过去,后面等着她的,会是更严重的惩罚。
就算她是面如死灰的模样,也不会有人介意,耳边又会重复响起那些肆无忌惮的笑声。
在黑得看不见光的地方,有无数双手搁在她身上。
不会有人来救赎她的,她十分清楚这个事实。
暴行直至深夜,她才伤痕累累地从地上爬起,艰难地换上带过来的脏衣服。
眼眶早已流不出泪水,她无数次感叹自己命大。
这里非常腥臭,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一切都在提醒着,她是个幸存者。
微薄而苍白的月光,斜斜打在左后方。
距离不远的墙体下,摞满了一地赤裸的尸体,有男有女,皆是相貌不错、又年轻的。
最底下的已经开始腐烂。
那堆人中,有些和她是见面打招呼的邻居或朋友。
作恶的当然是那些无以为继的街溜子,他们经常躲在隐蔽处,等待 "有缘人" 路过。
被劫财劫色的过程中,发生任何事都是伴随死亡风险的。
作恶者并不在意。
受害者却百般挣扎,迎来的都是惨重的代价。
久而久之,那些道路会被听到传闻的人,下意识避开。
因为已经很难猎到新人,所以她成功存活到最后,也一直被威胁着,定时定点过去服务。
尽管她的面貌不再靓丽。
几天时间仿佛十分漫长,她开始嫉妒被人护着的女人。
人最怕的不是陷入无望,而是和别人对比时,处境更惨。
因为自己身处沼泽里,下意识便觉得她们高高在上。
这令人十分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