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作停顿,漆黑的眸子瞥向倒吊着的张福脸上。
“还有你。陈巍承诺给你的下半辈子安稳日子,现在看来,要提前结束了。”他眉心微蹙:“除此之外,他还做了些什么,致使你甘心当一个普通货车司机。”
“还是说……”他话音陡然压低:“他拿你儿子在国外的行踪当筹码?”
听见这话,倒吊的张福剧烈挣扎起来,充血的眼球几乎要爆出眼眶,麻绳勒进脚踝的血痕随着晃动渗出新鲜血珠。
沈光霁恍若未觉,盯着面前这两个知情人,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一丝狠意:“我有的是时间,慢慢听你们讲故事。”
就在这时,一声炸雷劈开铅灰色的云层。
仓库外,暴雨倾盆而下……
这道惊雷震得仓库内的吊灯剧烈晃动,惨白的灯光忽明忽暗,在众人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沈光霁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愈发高大颀长。
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中的雪茄,火星明明灭灭,如同他眼中闪烁的杀意。
周明远被绳索束缚在铁椅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雷声响起的瞬间,他浑身剧烈一抖,肿胀的眼皮艰难地抬起,惊恐的目光望向沈光霁。
被倒吊的张福也因为雷声而挣扎得更加剧烈,充血的双眼满是恐惧。
麻绳勒进脚踝的伤口,鲜血随着晃动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与窗外渗进来的雨水混在一起,晕染出诡异的暗红。
“听见了吗?”沈光霁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在雷声中止的间隙,显得格外清晰:“这雷声,就像是二十五年前我妹妹弱小无助的啼叫,以及我父母痛彻心扉的哭喊。”
“现在,该你们还债了。”
“轰隆——!”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炸雷。
仓库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与绝望。
周明远到底败给了心理战,他被绳索捆绑的手腕猛地抽搐,浑浊的眼球在肿胀的眼皮间转动,终于彻底崩溃。
“我说,我全说!”他的声音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