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盛东忙说道:“快三十年前,我也差点饿死在河边!我运气更差,那条河边连棵槐树都没有!裴前辈,我们很有缘分啊!”
公孙良默默笑了笑,没说话。裴恩显然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世界,没有理会孔盛东,自顾自继续说道:“后来我遇到了洪家兄弟三人,当时他们都是拦路抢劫的强盗,我打败了他们,说他们杀人越货,抢来的都是不义之财,他们不服气,问我从哪块铜板上能看出来是好铜板还是坏铜板,自有铜板开始便有的人多、有的人少,有的人一直多,有的人一直少,有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越来越少,为什么?他们能活命谁冒着风险出来抢钱啊?我说国家有法度,不能胡作非为,他们三人说国家都快没了,谈什么法度,天下大乱,种地、经商都活不下去,能怎么办?”
“我想了好久,只能说,我们一起想法挣钱吧!不论干什么也总比拦路抢劫,杀无辜百姓有出路。要想法子挣有钱人的钱,穷人已经足够苦,不能再要他们不值钱的命,”“”“‘太行会’就这样成立了!我们一起杀了不少人,挣了不少钱,可是我还是不痛快!”
孔盛东又说道:“那是因为你们除了杀人挣钱,还杀了像我五哥那样的好人!”
裴恩答道:“有部分原因,但不是全部原因!”“这几年我才想明白,是失望!是对天下的失望!对我自己的失望!”裴恩说完站起身对着菩萨像说道:“菩萨让我修来世!可是今世我都没过痛快,谈什么来世?大半辈子里见的死人比活人多,见的坏事比好事多,见的坏人比好人也多,对未来我能有什么期许?我知道你们的来意,可是如果我听从你们,‘太行会’的招牌也就差不多扔在了地上,以后我们这些人靠什么吃饭?如果我们背弃约定,不管雇主,连今世都没有了生计和出路!”“唉,难啊,不痛快啊”
“因为失望所以不痛快,又因为不痛快所以才失望!不痛快和失望又来源于活着的生计压力,这是连环死结啊!”孔盛东这才明白,裴恩的遭遇使他塑造出了自己独特的认知方式,所以没法用正常眼光看待世事。
孔盛东又细想后说道:“公孙良前辈不也一路过来了吗?投效官家是条出路!”
裴恩冷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