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盛东并没有显露出惊讶,一边继续赶路,一边说道:“以后不用再关心这件事!劫粮案和晋王遇刺注定是两件悬案,我们不来也不会有人找到什么线索,因为线索早已经被别人刻意淹没在黑暗之中,甚至可以说黑暗本就是线索的一部分。”
“那魏县丞我们也不管不问?”
“不能管也不能问!这件事查出的东西越多,对我们反而越不利。冯英,你记住,有时水至清则无鱼,水浑浊则无底,万不可把自己拖入无底的深渊。”
冯英忙答道:“孔叔,我记住了!”
一行人回到上泉镇时间已经到了快傍晚,孔盛东知道李知行和穆有粱一定也担心这件事,于是没有着急回家,先到南货铺找两人。结果这两人还真在。
孔盛东不敢和他们两人隐瞒什么,坐下后将事情原原本本给两人讲了一遍。
穆有粱听罢说道:“还真是差点勾连到我们身上,钱家心真毒,闻到点味道马上想着拉我们进去泼脏水。”
“这伙军校们事情办得很严密,结果虽然没能如愿,但是却没有连累任何人。”
“他们为什么这么恨晋王?按说都是河东道的子民啊?”
李知行沉默了一阵后起身说道:“穆兄,早些年前我听我父亲说,当年安史之乱时,唐军主力安西军和叛军主力北庭军在香积寺展开血战,双方投入兵力二十多万,四个时辰内双方战死十三万,当时军兵们杀红了眼,不光杀敌军,甚至连自己人也不分辨。后来幸存的唐军,不仅恨敌军,更恨把他们送上战场的己方将军,甚至唐王,因为他们没法承受无尽杀戮带给自己的心理创伤,恨不得造反的和平叛的都不得好死,这种心里反应大概就是雁门关这些下级军校的感受。他们觉得自己出生入死为之而战,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将军们和晋王压根没想过军兵的感受,对晋王来说战争不过是另一种生意,胜了当帝王,败了也风光一时,不赔本;军兵们不过是做生意的成本,晋王看单个军兵和我们看手里的一文钱一样。”
穆有粱用心体会了一下李知行所说的感受,说道:“我大约能理解这个意思,晋王上位以来穷兵黩武,这大概算是对他的一种反噬。孔兄,你说这一伙人不会就此罢手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