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起来吧,您这一哭,我眼睛也酸酸的,大晚上的落泪多不吉利啊!”
“是是是,老奴、老奴失态了。”李嬷嬷麻溜地抹去眼泪,起身给宜修捏腿。
宜修知晓李嬷嬷的心思,只淡淡笑笑不说话。小人物的起起伏伏,不过是上位者的一句话而已,权力啊,就是这么神奇。
剪秋、绣夏招呼着奴仆给宜修洗漱、摆膳,主仆几人凑在桌前闲话家常,“福晋,阿灵阿大人府上昨日夜里有白事。”
“乌雅·成曦(小乌雅氏)死了?”
“说是疯癫无状,受不住流言蜚语,上吊自尽,这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
宜修夹菜的手一顿,看着绣夏,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陡然间笑的花枝招展,“死都要挑时候,还真是输的一败涂地啊!”
法喀去世百日了,这时候小乌雅氏才上吊自尽,满京城知晓的人都不多,阿灵阿是真的被钮祜禄氏除名了。
“她是该死了,当众被人扒了外衣,往日所作所为被大庭广众之下被揭露,四个女儿三个进了祠堂,三个儿子破了相,莫说前程,便是亲事,都无望了,不死也只能疯癫活着。”
“往日这贱人藐视您与王爷,更没少去温宪公主府挑拨离间、去十福晋府上说三道四,更是一门心思扶持十四爷……哼,如今这下场,当真是便宜她了!”绣夏愤愤的语气中透着幸灾乐祸。
是了,小乌雅氏这些年,当真像是只癞蛤蟆似得,各家转悠,四处闲话,仗着长辈的身份,没少数落人,宜修虽没被压制,但应付起来也累人。
宜修将汤碗放下,漱口净手后,缓步走到梳妆台前,好心情地卸妆,氤氲满水汽的庭院,心情越发闲适。
“可惜,她的亲姐姐,不能去阿灵阿府上送一送她。”
宜修微扬的侧脸,被棱镜照的明亮又白皙,拆卸钗环时一声声轻笑,无不透露着好心情。
“剪秋,让宫里的人去永和宫知会敏妃一声,该让瘫痪在床的谨嫔听一听这个好消息,亲妹妹走了,怎么都要哭一哭尽尽心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