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面冰冷的光泽流转,映照着他眼底同样冰冷的、毫无波澜的残酷。他低沉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审判般的重量:
“凌家和凌薇,你只能选一个。”
他顿了顿,匕首的尖端漫不经心地划过空气,带起细微的破空声。
“选她,” 刀尖遥遥指向抖成一团的凌薇,“明天太阳升起前,凌家就会从京市彻底消失,片瓦不留。”
“选凌家……”
后面的话,他甚至不需要说完。
保镖刚粗暴地拽掉凌父口中塞着的布团,凌父甚至顾不上呛咳和喘息,几乎是布团离口的瞬间,就用一种近乎嘶哑的、急不可耐的、唯恐稍慢一秒就会错失良机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嘶喊出来:
“凌家!我选凌家!我选凌家啊!”
那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急迫,以及对脚下亲生女儿命运彻底的、赤裸裸的抛弃。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凌薇一眼,只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盯着纪屿白冰冷的鞋尖。
凌家走到今天,都是靠着纪家,如果没有纪家,他什么也不是。
就算纪家以后不再帮扶凌家,可是有了纪屿白的话,不对付凌家还是可以的。
女儿嘛,又不能继承家业,没了就没了。
只要凌家还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便是苟延残喘也足够他过好后半辈子。至于后代的事儿,他管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