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的控诉和眼泪,落在他眼中,不过是穷途末路的败犬在无能狂吠。
他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仿佛她口中那些所谓的“爱”和“付出”,只是空气中毫无意义的尘埃。
他甚至没有再看凌薇一眼,目光重新落回匍匐在地、抖如筛糠的凌父身上。
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件终于尘埃落定的物品。
“听到了?” 纪屿白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终宣判意味,“你的选择。”
他手中的匕首停止了把玩,刀尖微微下垂,指向地面,那冰冷的寒光似乎也收敛了几分杀意,但压迫感丝毫未减。
凌父如蒙大赦,不顾形象地连连磕头,额头上沾满了地上的灰尘:
“听到了听到了!纪少!纪少高抬贵手!我选凌家!我选凌家!您放心!我立刻处理!我马上就把她送走!送得远远的!”
“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再出现在您面前!绝不会再脏了您的眼!我保证!我用整个凌家保证!”
他语速飞快,唾沫横飞,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急于撇清关系的急切和谄媚,仿佛凌薇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块必须立刻丢弃的、会引来灭顶之灾的污秽抹布。
“处理?” 纪屿白重复了一遍这个冰冷的字眼,薄唇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他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但这个默认的姿态,已经足够凌父领会。
幼年时那点模糊的救命恩情,如同沉入深渊的一粒微光,在此刻发挥了它最后、也是唯一的作用——保住了凌薇一条命,也给了凌父一个体面,或者说更残酷的处理方式:彻底的放逐与抛弃。
“很好。”
纪屿白终于吝啬地吐出了两个字。
他最后瞥了一眼被保镖死死按住、仍在疯狂咒骂挣扎、却如同困兽般徒劳的凌薇。
她的咒骂声尖利刺耳,充满了恶毒的诅咒和对宋清音的诋毁,但纪屿白置若罔闻。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彻底失去价值的、即将被清理掉的垃圾,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他不再停留,仿佛多待一秒都是对空气的污染。
颀长挺拔的身影利落地转身,没有半分留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