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背靠龙椅虚弱的坐在那里,深陷的眼眶证明他昨晚一定没有睡个好觉,刑部尚书顾春芳也是独木难支。
敢于直言的学生张遮被平南王给掳去,至今下落不明;
谢危虽然行事诡谲,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可他与薛远一向不对付。
如今这些人不在,朝堂上一时间都是支持薛远带兵前去清剿叛逆的声音。
可是看着薛远对兵权虎视眈眈的样子,沈琅拼命忍着才压制住口中爆发出来的猛烈咳嗽。
“事已至此,为了尽快平息战乱,那就由定国公薛远率领一半的燕家军去边境,再让勇毅侯世子燕临带着另一半军队迎战平南王。”
“顾尚书去调动各地的守备军,让他们赶来勤王,绝不能让那些叛逆打到京城里来。”
薛远低头应是。
皇帝对他的防备如此深重,为了制衡薛家,宁愿再次启用已经被打压下去的燕氏,他也该为自家的未来做好准备。
散朝之后,沈琅来到了这段时间经常驾临的景玥殿,薛姝满脸温柔的伺候起皇帝喝药。
只是看着碗里黑漆漆的苦药,沈琅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现在为朕开药的还是长公主身边的那个医女吗?”
薛姝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笑容,“为皇上看病的太臣一直是皇上的心腹,臣妾也不知道有没有换人呢?”
沈琅放下手中的药碗,叫来贴身伺候的太监。
“去把太医院的院正给叫过来,朕这段时间总觉得身体越来越不舒服,那个医女是从民间来的,朕实在是不应该太信任她。”
薛姝坐在那里没有插话,只是贴心的用手帕为他擦汗,对于皇帝突然要换太医的事也能猜出几分理由。
乐阳长公主在边境起兵的消息已经传得朝野尽知了,她安排的医女,谁知道有没有暗中谋害皇帝?
而且这样一来就给了薛姝一个好机会,原来的大夫是皇帝用惯了的,难以收买,她也怕自己贸然动手、打草惊蛇。
可现在皇帝病得稀里糊涂的,还要急着换人,不就是平白给人钻空子的机会吗?
等皇帝由太医院院正重新把脉开药,一番折腾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