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庄一闭眼,孔仅啊孔仅,以前别人说你商人出身眼界不高,老夫还帮你辩驳过,现在看来你眼界确实不高。
桑弘羊也是商人出身,他都没你这么看重钱,看重朝廷的收入,你怎么光盯着这些。
“桑侍中,对大农丞说的问题,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刘彻此时已经做出决定,孔仅的办法虽好,但不够全面,而且他看待问题的思路已经不符合大汉的需要。
他挑出来的问题竟然是阶梯式盐税,刘彻有点失望。
“陛下,臣认为盐铁官营的目的不单是要增加朝廷收入,还要考虑百姓吃盐的问题,因此要对盐价进行一定的调控。
距离产地偏远地区的百姓同样是大汉百姓,同样是陛下的子民,因此盐税上要有所调节,以体现陛下,体现朝廷对百姓的仁政。”
刘彻心中舒爽,谁说盐铁官营就是为了压榨百姓,听听人家桑弘羊说的,多么有高度,甚合朕心。
桑弘羊的话一出来,郑庄已经可以断定,孔仅再无担任大农令的机会。
两人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不在同一个高度,对陛下近几年来政策转变理解的理解不在一个层次上。
“你们觉得桑侍中的回答怎么样?”
刘彻看向众人,“朕很满意,桑侍中不愧是盐铁官营的提出者,对制度的目的了解的很透彻。
总有人说盐铁官营是与民争利,可晒盐法是谁推广的,新式炼铁法又是谁推广的,盐铁价格总体上下降没有。
这是与民争利么,这是么?”
朝堂众人一片沉默,依旧有人心中不服,但此时他们不打逆风局。
“盐铁之利,不归于朝廷就要进入天下豪强富商的口袋,进入国库才能富国强兵,朝廷才有财力考虑如何救济普通百姓。
桑侍中的阶梯式盐税充分体现了盐铁之利归于朝廷的好处。”
听着刘彻的赞赏,桑弘羊的脸都有些红了,好在他脸黑,看不出来。
他受之有愧啊。
孔仅心都凉了,越听越凉,大农令没了,大农丞估计也保不住了。
“朕决定,将大农令之位授予桑弘羊,谁有不同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