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陪产过几次,都已经知道该如何去照顾一个刚刚生产完的孕妇。
因为他毕竟是男性,有事情他没有办法去帮沈母。
所有,沈砚花了一笔钱去请了个口碑很好的女性护工,让她来帮忙照顾沈母。他也趁着护工来照顾沈母的时候,给隔壁王大妈打了电话。沈海、沈智他们没有跟着到医院来,他不放心他们在家里,便拜托了王大妈照看沈海他们。
打完电话后,沈砚看到通话记录的第三行,那是他在离开g市之时,给禹乔打的那通电话。
事情发生得太多了,他也只能在这种琐碎的时间碎片里想念她。
沈砚以为,这件事会戛然而止。
他现在已经有了积蓄,他会请专业人员好好地照顾沈母,他会给这个夭折的弟弟取一个名字,他会好好将没有机会长大的弟弟好好安葬……
可上天又给他开了个玩笑。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给禹乔打个电话的时候,一个急匆匆的护士一边跑过来,一边喊着他的名字。
托沈父的福,这家离家最近的医院里大多数护士都认识沈砚。
沈砚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或许这个世界的确是有报应在的。
沈父在跟医院方闹的时候,一下子气急攻心,晕倒在地上。
是脑出血,右侧大脑中动脉瘤破裂。
医生说,活下来的机会比较低,就算醒来了,也是植物人,要沈砚做好心理准备。
沈砚拿着病历单,坐在了医院长廊上的座椅上。
他曾经那么怨恨的父亲就这样突然倒下了?
明明沈父一个小时前还在他面前心虚地把幼儿去世的责任全推在了医生护士上,可现在他却被推进了急救室抢救。
沈砚之前不是没有怨毒地咒骂过他,可到他真的生命垂危之际,他心头却越过了一丝茫然。
如果沈父存活下来了,他将多了一个负担;如果沈父被宣告死亡,他也无法将沈母等人一直留在老家。
无论是死是活,沈砚身上的负担都不会减轻,相反会越来越重。
沈砚以病历单掩面,无声地落泪。
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天对他如此不公?
为什么连一个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