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让她对沈知檐、绿梅等对她散发善意的人都抱有戒备。她活在恶意里,不相信自己一下子就能被其他人所喜爱。
禹乔是抱着“我倒要看看你们会耍什么把戏”的心态,冷眼旁观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也没有把他们当做“人”来看待。
因此,禹乔在走的时候也格外决绝。
她本来是想趁着其他人不在,随便拿个锋利的物件,随便地割一下,安安静静、也特别有美感地离开。
所以,她在离开那天难得梳妆了一下。
只是禹乔没有想到,本该忙着安置难民的沈知檐会突然回来。
那么一个那么注重自己的人在那一瞬间把仪表什么都抛之脑后了,为了阻止她,连头冠都乱了,衣袍也被撕去了一角,哭得涕泗横流,连脸上敷着的粉也是斑斑驳驳的。
但最后,他还是没有留住她。
禹乔当着沈知檐的面自戕,用的正是他昨天送她的发簪。
她也后面为了准备论文和期末考试,才从沈知檐写的文字中知道,那柄她用来自戕的发簪是沈知檐亲手制作出来的。
他怕发簪挽不好发,特意将簪尾磨制得稍微细了一些,却没有想到他制作的发簪却成了害死他妻子的利器。
此刻沈砚满脸的绝望正好与当时沈知檐对上。
之前的禹乔并不以为然,但在得知世界真相后,她对这些同她母亲一般被束缚在镣铐里的人还是起了些情感的波动。
她怜悯他们。
“怜悯”这种情绪还是禹箐教给她的。
在发现禹乔思维和其他孩子不同后,禹箐就开始告诉她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她尊重他们的生命,也因此怜悯他们被控制的命运,尤其是那些与她母亲一般拥有坚强意志的女性。
禹乔斟酌了一下话语,开口道:“我一开始的确是这张与沈知檐相同的脸而关注到了你的。但在后面,我并没有把你当成沈知檐。”
“毕竟,你可不会说上古音。”她还开了个玩笑。
“上古音真的很难听懂的。”禹乔还打开了自己手机,搜出了一个上古音的小视频,专门放大声音,让沈砚听,“你听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