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茶庄阁楼的发现——那烧毁的电报机残骸和印有“丰裕行”标记的胶卷[5],以及那个酷似“玄天英男”[2]却又带着违和感的神秘人影,都指向这艘看似普通的货轮。陆阳不相信“死而复生”的鬼话,更倾向于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身份诡计,用以掩盖更大的阴谋。
“陆哥!‘裁缝’那边回话了!”周青气喘吁吁地从一个报亭后闪出,“‘猎户座’是巴拿马籍货轮,手续齐全,昨晚临时变更了航线计划,海关和水警都无法强行登船检查!他们爱莫能助!”
果然如此。陆阳眉头紧锁,对方算准了利用中立国船只的便利和上海租界的复杂局面。“婉如那边呢?”
“还没消息,昌隆贸易行(原‘丰裕行’,避免重复)那边守卫森严,她需要时间。”周青焦急道,“船马上就要进入主航道了,一旦汇入长江口,就彻底拦不住了!”
陆阳扫视着码头。巨大的铁锚、堆积如山的货箱、忙碌的脚夫……一切看似正常,却又暗藏杀机。“猎户座”的舷梯已经收起,甲板上出现了几个穿着海员服、腰间却鼓鼓囊囊的“船员”,警惕地扫视着岸边。
“来不及了。”陆阳做出决断,“周青,你留在这里,想办法联络‘裁缝’,监控江面所有异常信号,特别是无线电通讯。我去会会船上那位‘幽灵’。”
“陆哥,你怎么上去?”周青大惊。
陆阳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条正在卸鱼的小舢板上。一个带着毡帽的渔夫正吃力地将鱼筐搬上岸。陆阳快步走过去,掏出几张法币塞进渔夫手里:“老哥,帮个忙,送我靠近那艘大船,就说我是引水员,误了船期。”
渔夫掂量着钱,又看了看陆阳不凡的气度,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舢板摇摇晃晃地驶离岸边,马达发出噗噗的声响。陆阳蹲在船头,江风吹起他的衣角,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柯尔特m1911。随着距离拉近,“猎户座”号庞大的船身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喂!干什么的!”甲板上传来喝问声,一个“船员”举起了手中的信号灯。
“引水员!引水员!船长老兄行行好,我误了时间!”陆阳操着一口流利的宁波口音喊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