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是崔季的妻,她身后站着整个相府,这岂不是意味着连带着他们相府也被绑在了沈银翎的船上?
上官敏突然觉得自己失策了。
沈银翎观察她的表情。
从前她和上官敏是京城有名的双姝,她以美貌闻名,上官敏则以才学出众。
只是她嫌上官敏呆板无趣,上官敏嫌她张扬跋扈,因此两人虽然都负有盛名,却从来玩不到一块儿去。
丹凤眼掠过一丝玩味的捉弄,沈银翎故意委屈道:“姐姐害怕我捅出篓子,连累到你是不是?我早已知道我如今在京城是人憎狗厌,你讨厌我也是有的……”
她越说越委屈,甚至拿帕子捂住小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上官敏急了,“我既是正室,便该有容人之量,你在崔家后院一日,我便应当庇护你一日。庇护妾室,本就是身为正室的责任,谈连不连累这种话,未免太过见外……”
沈银翎抬起假哭的脸。
没料到,上官敏会在情急之中说出这番话。
她放下手帕,头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比自己略大一岁的少女。
她忽然莞尔一笑:“我爹爹和娘亲还活着的时候,常常夸奖姐姐是世家贵女的典范,嘱咐我向你学习,可我不信,也瞧不起你木讷迂腐,因此不屑和你交往。可是直到今日,我才发现,原来你确实是个典范。”
不仅不吃醋不嫉妒,竟然还要庇护她。
沈银翎想都不敢想如果这事儿放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场面。
她大概早就和崔季翻脸了。
上官敏被她说的浑身不自在。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那么好,足以被称作典范。
可是对面的少女纤盈光滟盛世容光,一双丹凤眼看谁都很深情,望向她时充满认真和敬慕。
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而且她也不是空有皮囊的美人,上官敏至今还很感激她当初在沈国公府替自己解围,让自己免于嫁给沈行雷那种屠戮百姓草菅人命的畜生。
嗅着满室花香,上官敏忽然有些理解,为何京城里那么多王孙公子都恨不能拜倒在沈银翎的石榴裙下。
她脸颊微微泛红,垂下眼睫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