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将锅清了一遍,才将锅交给云叔。
“好了,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马车里还有盐和酱油。”
云叔将原本的树枝架在铁锅下烧火,取剑将鸡肉割开放进锅里。
沈桑宁看着他,张嘴欲说话,他似有感地扭过头来,厚重的铁面具对着她,问道:
“还要等吗?”
“不是,”她忍不住莞尔,“我是想说,您对着火堆,面具不会烫脸吗?要不要摘下来?”
云叔摇头,岂料绑着面具的细绳掉开了,铁面具直接掉在地上,露出了那张英俊不失气场的脸。
掉都掉了,干脆晚些时候再戴,他将面具挂在腰侧。
沈桑宁直视着他的脸,想起画像的事,“云叔,我原本想让画师给您画肖像,以便寻找家人的,若是您方便的话,去金陵也可以找画师画。”
“不必,”他都未曾考虑一下,朝着锅里加入适量的盐,“不用找。”
沈桑宁不曾想过他会不愿意,“可是您记不起往事,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准您的家人在等您回家呢?”
“你很关心吗?”他面无表情地朝她看过来。
明明很平静,却又像是质问,就仿佛是在说与你何关。
沈桑宁哑口无言,站在别人的角度是多管闲事,而她是想尽力弥补。
只是没想到,她想弥补的,是别人不愿做的事。
于是便也不坚持了,“您不愿意就罢了。”
云叔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专心地煮鸡了。
场面冷了下来,显得异常尴尬,云昭破不来冰,倒是小宋突然开口:“裴夫人,我问你个问题呗。”
“你问。”沈桑宁抛却心里那点小尴尬。
“裴世子不是去扬州了吗,你要去金陵,你们为何不一道?是不是他不让你去啊?那万一他知道你去了会怎么样?”小宋眼里闪着求知的光。
沈桑宁还未答,忽被身侧拉了拉衣角。
只见齐行舟捂着脸颊,“阿姐,我牙疼。”
闻言,沈桑宁担忧道:“宋神医,不如你再给我弟弟瞧瞧?”
宋神医扶额,“小子,你掉的是门牙,捂脸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