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被称作振文的柳大公子愣住,他不是蠢人,上下打量越明礼一番,旋即想通了关键:
“那瓷狸奴,原是你送给他的?”
越明礼有些无奈,微微颔首,肯定此事。
叶小娘子的瓷,着实好看,自夜市上第一眼见到叶小娘子起,每回见面,他必定会买上好多瓷。
如此多的瓷,若要真的一一摆放开来,肯定是摆放不下的。
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与其自己珍藏,不如送一些给从前交好的同窗好友。
狸奴原先也是不肯送的,只是那位同窗从前自幼也有些呼吸不畅的病症,总能让他想到自己,所以便特地加送了一只。
不曾想,人家确有呼吸不畅的毛病不假,只是未必对狸奴有多喜爱。
一来二去,又被堂兄换到手,反倒送还到了自己手中
这怎么不说是命数使然呢?
越明礼稍稍将内情一说,柳振文便立马明白发生了何事,哈哈又笑了几声,方才解释道:
“你莫要怪王生,王生原也是不肯换的,可我那幅画也着实不是凡品,跑了几趟,磨了好久嘴皮子,才勉强换到手。”
“你也知道,他比你大一些,资质也平平,原是想试试童子试的,我那幅画,刚好是考官所爱”
如此一来,必定有割舍。
这不能说明越明礼看错人,反倒是如此重礼才愿割舍,这已然超过了绝大多数人。
越明礼也明白这个道理,原本就没什么气,被这么一解释,反倒更有些不好意思:
“不怪不怪,既送了,如何处置,便是他的事情。”
“最多罚他再送我几本书院中先生出的试题,咱们还是好友。”
柳振文又是笑,走近越明礼,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随堂兄走吧。”
“今日咱们好好叙叙旧。”
越明礼还有些犹豫,下意识又看了一眼树后。
柳振文略一思考,立马反应过来:
“你还带了人?”
“没事,让你好友同我们一道”
话到一半,视线略过不远处地上那两个原先一直没有注意到的蒲团。
柳振文的话越来越小,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