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再次在码头看见昨日的乞丐的时候一瞬间怀疑自己认错了人,他再次向太守确认后才敢相信那个跟在巡逻兵队伍后面白净的长发少年是昨天那个脏兮兮满身污泥的乞丐。
“他为何不束发?”祝将军皱着眉看着披头散发的少年,不止是他,周围路过的每个人都会下意识的去看他的脸。那是一张和周围格格不入的脸,秀丽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弯弯的柳叶眉、小巧的嘴唇。若不是他穿着的是男性的粗布衫,恐怕都会被误以为是女人。
“听说只要一碰他的头发就会挣扎不休,所以就没有扎起来。”太守赔着笑解释着,生怕这个将军有所不满。
祝将军看了一眼对方空荡荡的衣服皱起了眉“衣服不合身。”
“下午就定做好了,现在穿的是衙役的旧衣服。”
“嗯。”祝将军移开视线,开始继续在码头巡视。
一连半月,港口风平浪静一无所获。关于鲛人的消息根本就寻不得半分,倒是夜间在海边散步的时候不经意间在沙滩上捡到了一枚深蓝色巴掌大的鱼鳞。
祝将军拿着那枚鱼鳞在灯下查看,那是一枚颜色极深的鱼鳞,尾部有点微微泛白,可以看得出白色的部分是连接身体的。他很肯定没有这么大的鱼类,至少这个港口被打捞上岸的鱼获里没有这种鱼。
他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想象着拥有这鳞片的究竟是怎样的生物,他在来这里的时候那条鲛人已经被快马加鞭送到了皇城,而他连鲛人长啥样都不知道就被从边关调到这里。
他好不容易爬到将军的位置,结果就因为勾心斗角被贬到这里?
窗台响起振翅之声,祝将军收起了鳞片看向那边,鹰隼停在窗台上脚边的信筒里有个白色的小纸卷。
“皇城之内风起云涌,近日恐有变故,望东海之滨传来佳讯,贤弟方可早日回西北边陲。”寄信人一看就是大哥,虽然他们不是一母所生,但这位兄长从未因他出身卑贱而轻视于他。当初在街头讨生活的他就是因为大哥才能重回将军府,祝氏自开国以来一直是将门之家,哪怕是他这样的私生子,稍加培养也能成为将才。血脉的力量真是强大,哪怕他没学过一天将门传承,只是被丢入战场,便很快就能适应成长。
祝将军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