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看面色,药性还尚浅,没有伤到根本。
魏氏是真的狠,那药的剂量下得慢、下得缓,不能顷刻间要命,却仿若将人一直架在火上烤,令人时时刻刻不得舒坦。
她小娘名叫苏宛心。祖父苏长河,曾是当朝太傅,两朝天子都受过他的启蒙。
苏婉心年少时,曾是京中名动一时才女。那时,众多官宦子弟都仰慕她。可惜她及笄那年,祖父无辜卷进一场朝堂纷争,蒙冤落了狱。
苏府被抄家了。
之后阖家被流放到陇州蛮荒之地。父亲对小娘有少时情谊。他怜惜小娘,便设法在苏府获罪前将小娘纳进了府。
想想当年,小娘也曾是贵不可言的太傅之女。
如今,却过得如此凄苦。
夏桉走到床榻边,含泪朝苏氏施礼:“小娘。”
苏小娘见夏桉裙子膝盖处染的尘土,知道她一定是去找魏氏求情了。
她自责地叹了口气:“都怪小娘没用,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闻言,夏桉心里一阵发酸。
她在榻边坐下,紧紧握住了苏氏的手,脸上擎着舒展的笑,安慰道:“小娘,你不要这么说,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到解决的办法。”
苏氏道:“那可是一百两啊,你能有什么办法?还是明日我亲自去求夫人罢。”
夏舒寒眼睛一亮:“对,小娘去求母亲,母亲一定会救我的。”
不,前世小娘也去求魏氏了,却连门都没进去。不仅如此,还因教子无方,被魏氏借故罚跪了七日祠堂。
魏氏打定主意算计她替嫁,自然不会给任何人情面的。
夏桉平静劝道:“不会的,去了也没用。”
夏舒寒急了:“三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你要眼睁睁看我被砍掉双手吗?”
夏桉看了夏舒寒一眼。
夏舒寒今年刚满十二岁,正是男孩最无知顽劣的年纪。
他如今的样子,着实是混账,让人恼火。
可骨头连着筋,毕竟是她血脉相通的亲弟弟,想想他也是被魏氏诱导坏的,心里还是疼惜得紧。
她冷声对他道:“舒寒,我们做个赌吧。”
夏舒寒不悦道:“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