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姜云漾察觉到了脖颈之间的湿意。
薄凛抱着姜云漾。
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自己像是流浪在海面上的一条小船。
一个浪头打来，就会粉身碎骨。
薄婉华就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大风大浪。
没错，刚刚他就是在测试薄婉华。
他就想看看，她到底会不会杀了他。
其实薄婉华刺下来的那一刻，即便姜云漾不冲出来。
他也会躲避。
他不会真的傻到毁弃自己的生命。
只是他想撑到最后一秒。
他就是想看看，薄婉华会做到哪一步。
她会不会真的亲手结果了他。
但是薄婉华的所作所为，真的打破了薄凛的最后一丝执念。
这个执念是他这些年他对薄婉华总是狠不下心的根源。
他不知道为什么。
人怎么可以狠到这种地步。
“云漾，虎毒还不食子，不是吗？”
姜云漾听着薄凛哽咽的声音，心里也像是被戳了一个窟窿似得。
是啊，虎毒不食子。
薄凛虽不是薄婉华的儿子，但是好歹血脉相连，骨肉至亲。
至今为止，姜云漾始终不明白，薄婉华为什么这样恨薄凛。
如果仅仅是争权夺利，姜云漾觉得也不至于。
何至于要置人于死地。
没过一会儿，薄凛终于抬起头来。
而此刻，他已经收敛了眸中所有的脆弱，反而多出了一丝狠厉和清醒。
“云漾，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为了你，我一定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我要好好活着，我要看我和她薄婉华，到底谁先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