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认清错误才能改正,老师没教过你吗?”徐衍风也没觉得作为一个大人,在小孩面前承认自己有错是什么丢人的事,缓缓地说,“你告诉我哪里不对,我不就能对症下药。”
担心子衡听不懂,徐衍风解释了一遍:“对症下药的意思是,只有知道生的是什么病,吃对了药,病才会好,不然永远好不了。”
子衡都快被他绕晕了,大脑迷迷糊糊的。
徐衍风拍拍他的脑瓜:“听不懂吗?”
“听懂了。”
“那你说说,我哪儿错了。”
子衡心里自有一杆秤,但要让他说出来,却是极为困难的。
他想说,为什么别的小孩的爸爸从他们很小的时候就陪在身边,看着他们长大,像个英雄一样,遇到事情永远挡在他们前面。
在国外,妈妈一个人要上学、要工作,还要照顾他和姐姐,那个时候,所谓的爸爸在哪里呢。
他一次也没出现。
凭什么这个人说自己是他爸爸,他就要无条件接受他,仅仅是因为他口中的血缘关系吗?
他是不认同的。
这些话压在子衡心底,不知道怎么表达。
徐衍风耐心等着,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子衡开口,他语调上扬地“嗯”了一声,凑近看他:“睡着了吗?”
“没有。”子衡的情绪淡淡的,问了个最直白的问题,“你说是我爸爸,怎么从来没去找过我和妈妈?”
徐衍风被问得一愣,喉间梗了一下。
子衡又道:“陆叔叔帮了我们很多,干爸有空也会去看我们。”
所以他想让他们两个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当他爸爸都不奇怪。
徐衍风沉默良久,叹息了一声,这个小屁孩远比他想象的厉害,一开口就直戳他心窝子。
子衡说得很对,他没得辩驳。
“几年前,我和你妈妈因为一些误会分开了,她去了国外,我克服不了心理障碍,不敢找她,也不知道你的存在。”徐衍风尽量用他这个年纪能听懂的话解释那段过往,太过复杂的细节,不适合对他说。
子衡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们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
徐衍风顿了几秒,然后才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