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钟承的肩头血流如注,将士们纷纷围了上去。
钟承脸色惨白捂着肩,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百步外的折可适,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愤怒和杀意。
折可适是百战老将,手里不知攒了多少条人命,对钟承的眼神丝毫不惧。
你特么有种用眼神杀死我啊。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很快便有将士转身匆匆飞报赵孝骞。
校场操练,将士受伤其实很常见,尤其是将士之间捉对厮杀的时候,总有人收不住手,不小心划了对方一刀,或是把对方打骨折。
正常情况下,将领们了解始末后,只要没闹出人命,一般是不会惩罚将士的。
所以折可适仍旧一脸无所谓,甚至还嬉皮笑脸地对钟承悄悄挤眼。
赵孝骞很快赶来,围观的将士自动让出一条道。
“怎么回事?”赵孝骞沉着脸问道。
钟承立马把自己肩上仍在流血的枪伤给他看,一脸愤恨地瞪着折可适。
赵孝骞仔细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道:“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折可适走到面前,刚才还嬉皮笑脸的他,此刻站在赵孝骞和钟承面前,却陡然换了表情,一脸自责悔恨,眼眶甚至都泛了红。
“末将该死,刚才带领麾下将士操练射击,末将不小心脱了靶,正好钟指挥使站在草靶后,末将失手打中了他,请殿下责罚!”
赵孝骞还没说话,钟承便怒道:“你果真是无意的吗?草靶本来不在我身后,是你令将士悄悄把草靶移过来的!”
折可适委屈得不行,七尺高的汉子,现在却像一个犯了错怕挨打的宝宝,那模样把赵孝骞恶心得不行,差点忍不住一脚踩上他的脸,顺便狠狠碾几下。
“殿下,我真不是故意的,……钟将军,当着众将士的面,我向你赔罪,不管怎么说今日是我的错,我这一两百斤交给你了,任杀任剐如何?”
好一个眼疾手快,迅雷不及掩耳占领了道德高地,赵孝骞都忍不住暗暗赞了一声。
折可适这货看着人高马大,一副有勇无谋猛张飞的模样,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面呢。
问题扔给了钟承,折可适含泪留下了“道德”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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