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等你!”
南宫伊替何争抚去泪痕,随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缓缓离去。
只留下望眼欲穿的何争以及已经目瞪口呆的街上众人。
何争深吸一口气,随后将所有东西收回竹筐,他今日要提早收摊了……
街尾暗巷之中,南宫伊抿着嘴,咬着牙向前走去。
眼前严端正带着两个护卫看着她走来。
“先……先生?抱歉,我实在是没有忍住。”
严端原本沉着的脸,看着带着歉意的南宫伊半晌,突然柔和下来,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伊儿啊……争儿能娶你为妻是他的福分。唉!这样也好,看着你们日后举案齐眉,平淡度日。为师也是放心了。”
说着他给两个护卫打了手势,两个武者点了点头,随后来到了南宫伊的身后进行保护。
严端挺拔的身子,有些孤寂落寞,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句
“好好过日子吧,你父母那里,我会去说的。”
南宫伊愣了一下,随后直接一拱到底,这是弟子礼节。是替何争行的!
“多谢先生!”
……………
泰安州内,霜降才过,岱庙檐角的铜铃在西北风里叮当乱响。
通天街两侧的槐树已褪尽了叶子,枯枝杈在青灰的天上,像裂开的陶纹。
赶早的脚夫们裹紧短褐,呵出的白气混进蒸饼摊的雾气里。
卖秋梨的老汉蹲在岱宗坊下,扁担两头筐里堆着黄褐色的梨子,表皮还带着蒙山的霜气,嘶哑着嗓子吆喝:
“润肺止咳——”,却少有人驻足。
几个穿棉袍的香客缩着脖子往红门方向走,他们错过了重阳登高的热闹,倒赶上了泰山第一场寒潮。
街角铁匠铺的火炉烧得正旺,锻打农具的锤声格外清脆——那是乡民在补镰刀,赶在立冬前收完最后几亩高粱。
药铺门口晒着成筐的山楂和晒干的野菊,伙计正和戴方巾的郎中争执:
“今年黄精价贱,您老还按嘉靖三十年的方子算钱?”
忽一阵马蹄声碎,驿卒斜背着包袱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