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她选择了自己骑马,拒绝了谢云濯的好意。
灰蒙蒙的天空零星洒落了几点纯白的雪粒,谢云濯皱了皱眉,看着少女打马潇潇洒洒走在最前面,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明翙,你这次去,注意保护好自己,等我接了阿窈回来,便会找时机去救你。”
明翙笑笑,只当他放了个屁,一句话也不愿同他说。
谢云濯有些尴尬,以拳抵唇咳了一声,用命令的口吻道,“明翙,我在跟你说话。”
明翙嗤笑,“你想让我说什么?”
谢云濯懊恼的皱了皱眉,“我让你保护好你自己,你没听到吗?”
明翙眸色泛冷,一脸嘲讽,“我一个弱女子,落入一方君侯手中,小王爷觉得,我该怎么保护自己?”
一刀给个痛快都算好的,就怕谢云绮心怀旧恨,对她各种折磨。
被小姑娘那讽刺的语气刺得心尖一疼,谢云濯只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谢云绮应该不会那么无耻。”
明翙嘴角冷淡的勾了勾,那是谢云濯没见过谢云绮无耻的时候。
他那个人啊,城府最深,看起来人畜无害,温润如玉,其实心里比谁都狠,隐忍蛰伏二十年,装乖卖巧,什么委屈都能咽下的人,若给了他翻身的机会,他能不狠?
她万分清楚,自己这回落入他手里是活不了多久的,不过寻个与他同归于尽的机会罢了,也给二哥争取些时间……盼望他能早些回到关内……
明翙心中五味杂陈,低了低眉眼,侧过脸,望了一眼黄沙漫天的关外。
匈奴人扎营在外几个月,和谢云绮一起将拥雪关像围城一样围起来,如今还留守两万兵马在外头。
那些人,一旦突破拥雪关口,大宁的百姓就会血流成河……
也不知二哥如今到夺魄崖没有,关外到底是个何种情景。
她不忍再看,转过头,眼睛却被风沙迷了眼,酸涩得厉害。
谢云濯见她低着小脑袋,楚楚可怜的眯起漂亮水润的杏眼,眼尾微微泛红,心头又跟着揪了揪,竟萌生了直接转头将她带回西北大营的退意,可苏见窈的那撮头发,还躺在他怀里,他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