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瑶光使了个眼色,瑶光立刻心领神会,悄无声息的下车,潜入了张太医府中。
张太医今晚并未在宫中当值,故而早早的便睡下了,突然被人从睡梦中惊醒,他吓得心都要跳出来,
但夜色漆黑,又隔着帐子,只能看到一抹黑影站在床帐之外,低声请他出府一叙,
虽说得客气,但这又是深夜,又是以这种方式请他过去,张太医怎敢耽搁,
连披风都不敢去拿,只胡乱踢踏上鞋子,就哆哆嗦嗦地跟着那抹黑影,一路避着人从后门出了院子。
一路上张太医都在想,自己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他平日里不能说没与人起过什么矛盾,却也一直都是与人为善;自己擅长的又是妇科,做的都是送子娘娘的差事,怎么也不会得罪人才是,
左思右想,张太医还是觉得应该是今日上午之事,思及此处,江太医被冻得发白的脸色又白上几分,
待出了连廊,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眯缝着略有些浑浊的双眼,勉强看清了强行将自己请过来的这人的模样,却并不认识。
这也不足为奇,瑶光本就是暗卫,张太医又是妇科圣手,主要治的也是些女人身上毛病,请他过去的人家必然是家中女眷身子不舒服或多年不孕的,
摄政王府并没有女眷,所以张太医从前与摄政王府从没有过交集。
可这份陌生,却又实实在在吓了张太医一跳,
京中谁家没有女眷,就算不好意思看身上的毛病,也是要请他去府上看看孕息的,
他又是个记性好的,故而这京中大多数官员家小厮丫鬟他怎么也能认得个七七八八,
即使如今年纪大了,脑子没前些年好使,却也是能认个脸熟的。
但眼前这人,他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