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渐清冷的季节里,那些叶子渐渐染上金黄与深褐,在夕阳残照之中绽放着草木一秋最后的绚烂。
林朝阳以前总担心这两棵老树不知道哪天就噶了,可观察了这么多年,他越来越清晰的认识到他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老树的树干依旧斑驳,看起来比耄耋老人的皮肤更干涸,可在那层树皮之下却是旺盛的生命力。
林朝阳最近心绪有些不佳,主要是因为新书的第五卷写到了唐朝中后期,藩镇割据、宦官专权、党争不断……
曾经在这个星球上最辉煌的文明的帝国好像风中残烛,每一刻都有可能熄灭,被无情的冷风带走最后一丝余温。
院子里的那两棵老树,就像他笔下的故事,树干上那些斑驳的痕迹仿佛是岁月的笔触。
感怀之余,林朝阳倒没耽误了写作,每天依旧勤勤恳恳的伏案写作。
这些年来,写作这件事好像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和骨髓,成为了本能。
傍晚时分,林二春从外面回来,等待吃晚饭的时候,他总揉着膝盖,林朝阳便问他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走多了。这人老了,膝盖也不行了。以前年轻的时候,去县城来回走四十里都不费事。”
“你当你还是二十岁小伙子呢?”
父子俩正说话的功夫,叮铃铃的自行车车铃声隐约从胡同里传来,没过一会儿,冬冬骑着自行车进了院。
门槛、台阶这些东西都拦不住体内藏着九牛二虎之力的小犊子,刚买了不到半年的自行车,已经被他骑出了九手捷达的破碎感。
“咔哒”一声,车子立在垂花门旁。
林二春一见到大孙子回来,膝盖也不疼了,问了几句上学的事,冬冬就有些不耐烦回答了。
“爸,我问你点事!”
“什么事?”
“那个新概念作文大赛你怎么不去当评委啊?”
“新概念啊~”
林朝阳的语气缥缈,想起了去年夏天的某一天,“怎么想起问这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我们班有一个同学进复赛了,最近老师们正拼了命给他补习作文呢,他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