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喉结滚动着，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嗓音被浓重的血腥味噎住。
怀中的温暖突然剧烈抽搐，额角凸起的青筋仿佛要刺破焦黑的皮肤。
肖阳宸眼睫一颤，护符在他指尖迸发出暗金色的微光，瞬间被晚风绞碎成细密的粉末。
残阳如血的刹那，谷底传来某种生物吐息般的低语。被烧焦的植物残骸间，暗红色的雾气开始重新聚合，它们像有生命的触手般缠绕着肖阳宸脚边的石砾。
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个雨夜，封印裂开时也是这种黏腻的腥甜气息。“你们还不够资格。”谷底的黑暗里传来多声部的合唱，每道声音都像是从他体内分出的恶念。
肖阳宸感觉脚底的山石正被某种力量缓缓抬起，他死死攥着温暖冰凉的手指，直到指骨发出瓷片碎裂的脆响。
当最后一缕阳光沉入地平线，暗红雾气骤然膨胀成蘑菇云状。
肖阳宸看见无数张扭曲的面孔在雾中浮现，它们的眼睛反射着护符消亡前的余晖，像成群的萤火虫在腐烂的伤口上盘旋。
他突然明白过来，被烧焦的并非只是植物。
已经接近午夜了，两人是来找解药的，而原本很容易找到的位置，现如今是一片焦尸，动物、植物……糊的一塌糊涂。
肖阳宸甚至现在有个错觉，他以为温暖几乎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他马上就要失去这个师兄了。
他抱紧温暖，来到一片空地，月光照在已经遍体鳞伤，后背满是鲜血的温暖身上，那皮肤上似乎都是某种淡蓝色的光晕。
暮春的月光冷得像浸过霜的银箔，清冷的光辉洒落在静谧的青石地面上，仿佛给这一片空间蒙上了一层神秘而诡异的纱幕。
肖阳宸跪在青石地面，膝盖传来的寒意直透骨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怀里紧紧抱着的师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胸腔起伏得比远处山岚间那若有若无的雾气还要微弱几分。
那原本青绿色的飞行夹克，此刻已被后背的伤口浸透，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渗出，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蓝光。
那蓝色仿佛来自幽冥深渊，带着无尽的寒意和神秘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