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并非脚下突然塌陷的淤泥，那种失重感和即将被吞噬的恐惧虽然足以让人胆寒，但更让温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潜伏在水面之下的东西。
它们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总是在他换气的短暂瞬间，试探性地搅动着褐色的漩涡。
那些黑影盘踞在水中，形态模糊不清，时而像是腐烂的朽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时而又像是某种不该存在于世间的生物，它们的轮廓在雾气和水波中若隐若现，仿佛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待着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
“真是看山跑死马。”温暖哑着嗓子重复这句话时，舌尖不经意间触到牙龈上撕裂的伤口，一阵刺痛传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远处那团幽绿的光——灵虚草，在迷雾中明明灭灭，犹如溺水者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的最后一口气息，既给人带来一丝希望，又让人觉得无比虚幻，仿佛那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诡异门户。
温暖记得师叔曾说过，真正的灵虚草周围总盘踞着吃梦的树精。那些树精身形高大，枝叶茂密，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