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这一天，谢与淮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明知道自己不会怕，可在极端的害怕之下，他还是希冀警察能够保护他。
“苏绵绵，你先前联系的那个警察已经被我扔到公海里喂鱼了。你觉得，我还会害怕坐牢么？只要死无对证，谁能管的到我谢与淮的头上来？”
谢与淮怔住。
早知道他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少年时的自己竟然可以做到如此赶尽杀绝的程度。
最后一层保障被撕碎，他颤抖着唇，带着恨意说：“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我能有什么报应？你都快要死了，我会有报应么？你非法获得的三百万，已经被警察局给收回了。现在警察应该已经在那个死老婆子家里了。”
谢与淮猛地站起来，看着自己的那张脸。
他攥着手，恨意到达了顶峰。
“你动奶奶？”
哽咽的声音，艰涩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
少年不以为然，目光冷血：“不然呢？”
谢与淮自嘲地笑了。
他仰天，笑着笑着又哭了。
泪水从眼角落下，滑落脸颊又从嘴角坠在地上。
绵绵说的是对的，他这样毫无顾忌地去伤害别人的人的确不配得到爱与救赎。
嘲讽声在耳畔继续回荡：“哟，哑巴变疯子了。”
谢与淮止住泪水，无比冷静地看着自己的脸。
因着与这具身躯感同身受的缘故，他第一次如此痛恨一个人甚至胜过了秦雅。
“谢与淮，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以后一定，一定会以同样的方式十倍、百倍、千倍，甚至万倍报复到你自己身上，且永远无法挽回。你要记住，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少年明显僵住，又勃然大怒：“把苏绵绵拖进后备箱。”
“苏绵绵”被少年们簇拥着，绑进了面包车的后备箱里。
他学着苏绵绵当初用过的方式割破了手腕，放了一路的血。
然而这一次，甚至连愿意出手相助的路人也没有。天色渐暗，一直到废弃的工厂，都没有一个人出现。
他倒在后备箱，透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