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很早就去世了(那时我大概三岁),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外婆在我母亲幼时是给国民党军官家做保姆的(后听母亲提起)。外婆祖籍是河北人,外公(我未出生就已故去)却是浙江人,是老厂(原汉阳军工厂)里工人。由于在战争年代普通老百姓并不懂政治,只是为了活着,就跟着主家随厂搬至此地。外婆一直行动不便,我唯一记得的是哥小的时候特皮,总不服外婆训教,惹外婆生气,每次外婆一生气,我哥就把外婆的拐杖抢了,拉起我到处躲藏,然后一起偷偷大笑。因为外婆没了拐杖就走不了,外婆是又好气又好笑,其实~外婆哪会舍得真的教训他那个宝贝外孙呢?外婆去世那天,我只记得我不知所措的恐慌和木讷,眼睛里是父亲哭红的鼻头,耳朵里是母亲和姐姐那伤心欲绝的哭泣声…很久很久都不停歇。日子就这样的过去~
家家户户大的带小的小的拖幼的的日子很快结束了。兄长到了读书的年纪,而我该怎么办呢?这成了父母特头痛的事情~说到这,不得不提一下幼时的一个小邻居兼玩伴(不过让人悲伤的是他永远再也无法看见这篇文了)。
那是一个小我八天的男孩子,他有一个哥,大他十几岁,原因是中间隔着的是在那个年代容易逝去的生命。因此他父母亲特别娇纵和宠他,他是我们那栋房子最奢华的小老财,他没肉不吃饭,想想看,在当时可以顿顿吃肉的,别说一个小镇上,就是乃至全中国也找不出多少来吧?在家他是骄子,在外是小霸王,可幸运的是,他虽霸道欺人可他从不欺负我,还爱和我玩,有零嘴也会分给我吃…当然这可不是大家心中所思虑的是否有以后的伏笔,我可以提前打消友人们的疑虑,绝对没有,仅限于青梅竹马。为什么提他呢?原因是因为他的预防针,让我这辈子与幼儿园无缘。当知道我父母准备送我上幼儿园时,他屁癫屁癫地跑过来威胁我:幼儿园老师可凶了,要罚站还打人,你别去…。于是还不黯世事的我,人生中第一次与家的抗争开始了,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父母在我不懈的倔强的可怜的苦苦哀求中妥协了,于是我开始了我人生记忆中第一次的自立,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