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珽仰起头来,不悦的说道:“妇人之仁。”
“这样昏暴的君臣多执掌一天的大权,就要多死数万人,冀州之战死了多少百姓?杨忠领着千余骑兵,一路杀过去,鸡犬不留,杀的都没有高湛和和士开所杀的多,做大事者不能迟疑,更不能怯弱当初我拜见将军的时候,将军也曾说过,他不怕杀人,更不怕死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如今你支持也好,反对也罢,都没有办法改变局势了。”
“可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背负什么恶名的!”
“诸多恶名,我自揽之!”
“你只需协助我做事就是了,当下最重要的,还是高济那边得想个办法。”
肆州。
骑士们站在官道上,分成了整齐的两列。
官道荒凉,四周的树木都已被砍伐殆尽。
官道边的沟壑里,能看到许多的尸骨,大多尸骨,都是没成型的,头骨只有拳头大小,他们就这么堆积起来,寒气森森。
高长恭皱起眉头,他不敢转身去看那些沟壑。
陛下上位之后,决定施行仁政,赦免许多地区的田税,允许农民们保留粮食,先让他们富起来。
可庙堂要做的事情又有很多,处处都需要钱粮,因此,只能略微加强下杂赋。
官吏们变本加厉,胡作非为,一年之内多次征收口赋,一度将口赋的年龄从七岁下调到了一岁农民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带来的不是欢乐,带来的是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多次征收,破格征收,农民们不敢再生养孩子,而有了孩子的,就只能选择沟壑。
他们应当也算不上畜生,只是在死一个和死一家之中,做出了一个抉择,将孩子与自己的心一同丢在了沟壑里,整个人也就死在了那一天。
高阿那肱站在高长恭靠后的位置上,看了高长恭一眼,欲言又止。
当他领兵出征的时候,心里极为开心,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洗刷耻辱,可段韶随后就安排高长恭跟着自己。
名义上是自己的副将,可论身份,他哪里敢将一个诸侯王当作自己的副将来用呢?
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