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一张办公桌,一张行军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味和一丝焦躁的气息。桌上散乱地放着一些文件和学员资料,其中一份赫然是关于郑虎的初步调查报告。
王东海没有坐下,只是靠在桌边,示意赵成良可以说了:“说吧,什么疑点?”
赵成良也没有客套,直接切入主题:“王老师,我相信校方的调查能力。但有几个关键点,我认为可能影响对事件性质的判断。”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
“第一,是郑虎的作案动机。他是一名优秀的退伍军人,军事素质过硬,荣誉感强。偷一支训练用枪,对他个人而言没有任何实际利益,反而会彻底断送他的前程。这种完全不合逻辑、自毁式的行为,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王东海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插话。
赵成良继续说道:
“第二,是陈江河同志近期的反常行为。众所周知,他与郑虎之前因冲突结怨,甚至扬言要让郑虎付出代价。可就在丢枪事件发生前不久,他却一反常态,主动向郑虎示好,甚至热情地邀请我们出去吃饭喝酒。这种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恰好发生在关键时间点之前,难道不显得过于刻意和巧合吗?”
王东海的眼神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在胳膊上轻轻敲击。
陈江河的反常,他并非没有察觉,只是在找到枪支这个“铁证”面前,这些行为上的疑点似乎被暂时搁置了。
看到王东海的细微反应,赵成良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一定作用,他决定抛出最关键的推测:
“第三点,也是我认为最有可能揭示真相的一点,王老师,就是我们那天晚上翻墙回校的细节。”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当时天色很暗,郑虎又喝醉了,大家都很慌乱。我仔细回忆,当时扶他翻墙的时候,他的脚步异常踉跄,似乎比一般的醉酒状态更不稳定。我在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在那个混乱的瞬间,有人趁机对他的鞋子做了手脚?比如,偷偷脱掉藏起来,或者干脆换上一双不属于他的鞋子?”
“鞋子?”
王东海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