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远处,攸伦的战船隐藏在弥漫的雾气里,雾气越发浓重,似乎正朝着旧镇涌去。
无数修士、红袍僧、蓝嘴唇的男巫还有东大陆神邸的牧师,或男或女,有老有少,齐齐被绑,跪在甲板上。
他们的舌头被堆成小丘,里面还有不少人的手脚残片。
所以船上毫无人声,除了呻吟。
哑巴船员抽出斧头和长刀,对准牧师们的脖颈,眼睛盯着攸伦,时刻接受指令。
攸伦看着远处,似乎目光早已透过浓重的雾气,越过翻滚的海洋和汹涌的风暴,到达旧镇,抵达参天塔
他眨了下眼,抿了抿蓝色的嘴唇,嘴角微扬。
攸伦伸起手,把黑眼罩摘下。
幽深的黑瞳,暴露在诸神的注目下。
也透过空间和迷雾,直达参天塔的仪式房间。
莫罗娅两眼睁开,在玻璃蜡烛的白光中与攸伦的黑瞳对视。
玻璃蜡烛的白光愈烈,仪式小屋仿若已经承载不住,白光四溢,在高塔顶端向外传播。
甚至盖过了参天塔的绿色火焰,白色火焰的光亮盖过参天塔的上空。
潮水更加汹涌,似乎有凶兽在海底一掠而过。
它们的触须极长,从上空看仿佛是一排排黑色的水藻随流拂动。
排水口朝海涌着污水,多是旧镇平民的日用水和制造作坊残留的废水。
海水顿时漫过,哨兵塔的士兵瞪大眼睛,看着猛涨的海面。
“这是什么天”旧镇守备队的士兵感叹道,他抬头望天,“这也没下大雨啊。”
像是诸神予以回应一般,倾盆大雨陡然下泄,瞬间雨幕就充斥了所有人的视野。
旧镇的下水道口,贝勒·海塔尔为了以防万一,留了一个兵营分散留守。
但再强的兵士,也抵不过汹涌的浪潮。
兵营长百无聊赖,随手抓着本学士著作翻着看,讲什么边疆地红岩和河湾地青岩的本质区别,巴巴拉拉啰嗦个不停。
他把书上标注的插画看完后,就甩手一丢,丝毫不关心其中讲了什么。
“轰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