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烛静静烧着,有融化的蜡油滴下,啪嗒一声落在盘托上。
夏帝看着对面的人,蓦然一笑,“大师,朕赢了。”
“陛下神技,贫僧自愧不如。”
“大师谦虚了,朕也不过是侥幸胜了半子,”夏帝朝前倾身,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笑容下是掩盖不住的探究,“但有一件事,大师当属世间之最。”
观尘并未作答,只静静地、很有耐心地看着他。
“朕听说你很会推算,那你帮朕算算,朕这个皇帝还能当多久?”
话一出,连院中的风都安静了。
观尘顿了一息,仍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并未因此透露出慌乱之色。
“陛下乃天子,身份尊贵,命数非同一般,贫僧算不出来。”
夏帝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怎么会?天子也是人,是人就总有尽数,大师只管推算便是,无论结果如何,朕都不会降罪。”
观尘仍旧摇头,“陛下的运势乃自己掌握。”
夏帝目光锁住他,嘴角的笑缓缓落下,“那算算你自己的死期吧。”
近卫手中的刀已经部分出鞘,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取了他的脑袋。
“贫僧何时死,陛下决定。”
夏帝看着跳动的烛火,“朕今日刚到,你就点上了白烛,所以你知道朕是为何而来。”
“知道。”
“朕不想杀你,也不想让香火旺盛的云音寺成为一座鬼寺。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
他顿了顿,留心观察着面前人的反应,“告诉朕,当年你救下的人那个人是不是郭晗的发妻?”
“是。”
“她在哪儿?”
观尘不语。
夏帝拔出近卫腰间的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她在哪儿!”
观尘仿佛入定般,盘腿合眼。
没听到动静的人有些恼怒,“你是当真以为朕会忌惮你名声在外,不敢杀你?所谓大师,也不过肉体凡胎,装神弄鬼罢了。你现在被百姓供奉,明日朕就可以让你臭名远扬,让全寺的人为你陪葬!”
“陛下,人心不可杀戮太重,否则必将反噬到自己身上。”
“朕不在乎,朕与天斗依旧胜半子,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