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说得对,有些话,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口。”
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也好,给我找个私密点的,暖和的岛,我去住几天。”
“是。”
·
细碎的走路声穿透衣料,传到老人的衣裳口袋里,被一个米粒大小的监听器接收,再通过信号传递到另一间房的耳机里。
耳机扣在男人的耳朵上。
灯光昏暗,只薄薄涂抹在他的鼻尖,若隐若现的勾亮他的睫毛。
他一动不动地坐了好久,才机器人一样垂眸看向了自己的手机。
将一个软件调出来,再把进度条拉回去。
“五十岁的人了还叛逆期!谁家的叛逆期是杀妻杀子!他连他儿子都想弄死!!!他之后是不是也想把我……”
暂停,调回。
“谁家的叛逆期是杀妻杀子!他连他儿子都想弄死!!!他之后是不是也想把我……”
再暂停,再调回。
“谁家的叛逆期是杀妻杀子!他连他儿子都想弄死!”
再……
无数次的暂停,调回,直到那一声饱含愤懑,饱含失望的声线像钢印一样被深深地刻进大脑,刻入每一条神经里。
他就这样在昏暗中一动不动的听了两个小时,然后抬起头,让暗淡的光照亮他的脸。
那张大理石雕像般惨白而冰凉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安静的笑。
·
敲门声在凌晨响起。
温璨还没睡。
他无声过去打开门,用衣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秦筝立马一阵烟似的钻了进来,还不停催促他关门。
待到坐下后,她一抬头就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脸白得跟鬼一样。”
“有事?”
温璨恹恹地垂下眼皮。
“当然有事了!”秦筝鬼鬼祟祟往四周望了一眼,“你确定你这里安全,也确定外面的监控都安全吧?我可是完全相信你的话才敢大半夜跑过来的!”
“……”温璨似乎完全没有力气多说一个字,也可能是懒得说。
秦筝只好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