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规规矩矩坐直,把平板点亮送到他面前:“您看这热度,还有民意——只要有她在,到时候的采访直播,必爆无疑,无论您想做什么样煽情拉好感的直播内容,都一定能最大限度地传播出去,这可和以前靠各种慈善活动搞出来的小打小闹不一样,名声一旦打响,往后你可能就要变成整个集团的形象代言人了,高度绑定,也等于是把集团整个化作了您的附属品——这可是您的父亲都没有做到过的。”
“……”
温荣沉默了。
似在沉思又似在挣扎。
他视线落在亮起来的屏幕上,是不死妖的评论区,全是尖叫,有些话虽然他看不懂,但总之成千上万的人们都在请求她去参加采访。
这块小小的屏幕就像个巨大的旋涡,能将无数人的注意力和欢呼都吸进去。
而这个旋涡的名字,就是叶空。
那个敢在她面前多次提起池弯刀,甚至差点让她失控的小兔崽子。
敢问出那样的问题……鬼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她能知道什么?
她能知道的必然都是温璨告诉她的,所以温璨到底知道什么?温璨真的知道什么?
怎么可能,如果温璨真的知道哪怕一星半点的真相,这些年他怎么会什么都没表达出来?他看起来那么正常,没有让人感觉到任何异样。
他脑海里再度浮现出南港的那个面具。
每每不受控制回想起那个夜晚的时候,他就总能感觉到那张面具的冰凉,仿佛那面具会跟随回忆随时浮现在他的脸上。
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被怨灵诅咒了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自己摆脱一样。
在一次又一次的回忆,一次又一次的自我说服和一次又一次假装正经的推理中,他确信温璨一定没看到面具下的脸。
就像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温璨对七年前的真相有所了解。
或者该说,他拒绝想象。
这和赌徒拒绝面对自己一夜之间输光了家产是一样的,在房子被贴上封条之前,他的大脑会自动避开对输掉那一刻的恐惧回忆。
所以,绝不可能。
绝无可能。
视线缓缓聚焦,又回到屏幕之上。
他抬手刷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