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公主可还会羡慕于我?”
澹台照回想起自己十四岁时的模样,一想到小小年纪嫁人为妻,就忍不住一身恶寒。
“既不愿嫁,为何不跑?”
顾北柠有些愕然地看过去,无奈地摇摇头:“如何跑?目不识丁,身无银钱,又不懂防身之术,饿死在田间地垄,便是能想到的最好结果。”
“那……那,又怎会吃不饱穿不暖,”澹台照明显有些慌张,“一碗素面总吃得上吧?”
“公主可知一户人家能分得几亩地,一亩地又能有多少收成?这些收成又有多少要拿来交税,官员衙役又会从中克扣多少油水?若遇到歉收之年……”
那便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具象化。
“你被出身地位所困,认为自己没得选,却不知你的没得选,已是千千万万人可望而不可得的莫大幸运。”
澹台照说不出话来,心头像是空了一块,她本以为宫墙之外是任人翱翔的广阔天地,却不曾想,这天地之间尚有贫穷、饥馑、蛮荒、罪恶,尚有“人肉之价,贱于犬豕”的荒唐惨剧。
她咬紧嘴唇,眼神中却仍然有一丝不肯认错的执拗。
顾北柠不忍苛责于她,每个人都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景象,至于背后是花团锦簇还是哀鸿遍野,若不回头看,那便与之无关。
“我好像没有什么秘密值得与公主交换。”
“唔,”澹台照摸着下巴,目光狡黠,“那本宫问你,你与六皇兄,可有私定终身?”
顾北柠眉心跳了跳,红着脸摇头:“不曾。”
“那你俩……”澹台照凑到顾北柠跟前,尾音拖的又长又慢,压低声音问道,“可有肌肤之亲?”
“……没有”
澹台照直起身子,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若有朝一日,六皇兄承继大位,你可愿入主中宫?”
顾北柠松了口气:“若真有那一日,我想做之事千千万,入主中宫,不过是次而再次的末等事。”
“你说这话,不怕皇兄伤心吗?”
往日种种在眼前闪现,他们一同设局、入局、破局,共历生死,同担恶名,他们手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