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分?”全宓忍不住质疑,“她姜玉牧自幼在翼州长大,年纪又轻,能与陛下有什么情分?臣妾也不信陛下会那她那样的轻狂人有情分……”
“有道是‘为伊判作梦中人,索向画图清夜唤真真’,那赵颜痛失妻儿,日夜对屏风而唤,难道在乎屏风里的母子是真是假?所谓情分,到底是要有个寄托之处罢了。”
“真真……”
全宓呢喃着,对啊,姜玉牧的封号不就是真字吗?如此说来,陛下通过她,看到的又是谁呢?
妻儿……母子……
全宓顿然醒悟,宫中唯一早殇的孩子唯有璟瑞太子一人,而那个真真,岂非就是文昭皇后?
她猛然抬头,试图通过交汇的目光验证自己的答案,皇后倒是悠然许多,似乎猜到自己会立刻猜出,只道,“果然是才女,你起来罢。”
“娘娘谬赞,”全宓顺势起身,“可臣妾还有一事不明,姜氏到底是哪里像先皇后呢?是性情、还是容貌?”
“各占一半罢,”皇后随意道,“怎么?你也想按图索骥不成?”
“姜氏既然可以,臣妾为何不行?”全宓不服气地说道,“容貌虽不相似,然妆容可以补拙,性情亦可模仿,何况臣妾自诩琴棋书画皆有所通,未必没有与文昭皇后相似之处。”
“可你又怎知、先皇后是何等的女子呢?”
“若娘娘不肯告知于我,臣妾便只好向凤仪宫旧人打听了。”
晏清禾叹了口气,心中生出几分怜悯,想着全宓从前如此傲气矜持的那么一个女子,如今亦是可以为了重获圣宠而抹去自己的个性、去模仿另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若是真的只要轻轻一拟便能重获恩宠也可,却也只叹帝王之心深不可测,陆辞生前与他又是那样的关系……又怎会如你全宓想得那样简单?
晏清禾思索了片刻,缓缓起身,打算离去,但到底是生出了不忍之心,不忍她一错再错,落入被彻底厌弃的境地,于是在临走之前,在她身边附道,
“若你执意要做,本宫也拦不住你,只是好心劝你一句,此事容易适得其反,当心落得个东施效颦的笑柄。”
说罢,皇后转身离去。
全宓心中暗暗冷笑,只当她是不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