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一生似乎都是在重复父辈的经验。年少时经历的创伤一直深埋在他心中,如同巨大的深渊,直到他重蹈覆辙,便陷入那深渊之中,难以自拔。
那么,自己所代表的人格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吗?一个自厌、深沉,又对外界满怀恶意的人格?
夏静奴嘴角扬起一点无意义的笑意。
他清楚知道,这笑意并不属于他。
是“他”。
“你在?”夏静奴开口,仿佛自言自语。
“我一直在。”“他”借夏静奴的口说道。
夏静奴低垂着眼帘,片刻后抬起,他并没表现出讶异,依旧从容,嗓音柔和,“我要怎么称呼你?”
“我叫林瑙。”林瑙说完,停顿一下,又补充道:“或者照你们的规则,叫我‘行者’,也不是不行。”
听见林瑙的说辞,夏静奴平静的眉眼才微微一动,流露出些许意外。
“我本来以为,行者应该在我们中间。”他冷然道。
“本来是如此。”林瑙说:“但我在。就不需要了。”
说罢又提醒,“你没发现,这个烦人的东西,很久没出来吵闹了么?”
夏静奴的左手握住了右手腕上银灰色的腕表。
系统?
夏静奴在心中轻唤,等了两秒,没得到回应,这让他心中愈沉。但他仍旧不慌不忙,只是又沉声重复问了一遍:“你是谁?”
“我醒不了太久。”林瑙答非所问,“也做不了什么。”
夏静奴闭上眼,又听到自己的声音:
“一个忠告。你也不需要做什么。”
“就让这个游戏继续进行下去。”
“直到——”
“███████,███,███,███……”
林瑙的言语似乎被什么所干扰,出现模糊和杂音,明明是借他之口,明明双耳已经灵敏至极,夏静奴却仍未听清最后那句话。
空白空间重归寂静,只余夏静奴一人。